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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执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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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一齣闹剧 一则传言
      听完赵映解释苏瑶疑惑更深「我不是才走神一下下吗?刚刚不是才帮赵萱盖被子有点恍神,然后⋯⋯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下的。当意识到时,你两就扑过来抱着我。所以,我也是因这香囊才失神的?那为什么我醒了,赵萱还傻傻的?」
      这一问让其他人不知该如何回答,苏瑶回神全是意外他们并未找到解方,反倒苏瑶问完后像是茅塞顿开,转身看向床上躺着的赵萱盯着她的双眼口中唸唸有词「我是苏瑶!我在这里!我是苏瑶!我在这里!」
      苏瑶猜想方才段离紧盯着他看,不多时她便回神,倘若她盯着赵萱看是否会有一样的效果,毕竟赵萱上门时一直朝她扑来,赵萱对她一定也有很深的情绪。
      不多时与先前一样的场景再次出现,赵萱看到苏瑶近在咫尺的脸吓得大叫一声,随后见东跨院的大伙围在周围满是疑惑「你们这是干什么?全都围在这?有事?奇怪了,翠花呢?怎么没通报?」赵萱此刻认为自己仍在后院,对于婢女没有通传就让人进门感到不满。
      「要不⋯⋯仔细看看?」苏瑶起身向赵萱展示周围景致,想起这人先前不管不顾的样子有些犯怵,便默默移到旁人身后。
      赵萱发现身处东跨院疑惑不解,回头望就见苏瑶躲在段离身后,这倒是瞬间激起她的小姐脾气「你这是干什么!离男子如此之近!成何体统!咦!这⋯⋯。」斥责几句便有识曾相似之感,心中疑惑更深便转头向赵映问道「我刚刚不是在后院吗?怎么来你这了?」
      赵映无奈笑了笑只好再次解释,不待他说完赵萱满脸通红的出声打断「停!我⋯⋯我我明明就在房里因苏瑶的事发脾气,怎么会不顾脸面找上门来!」
      「我⋯⋯我承认我是看苏瑶不顺眼,但是⋯⋯但是我是因为欣赏段离!⋯⋯反正,断然不会不顾姑娘家的脸面这般⋯⋯这般不成体统!
      「况且,在房里发脾气时翠花明明在场还一直劝我!对!赵芷也上门劝说!她也在场!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顾跑来东跨院呢⋯⋯还⋯⋯还张牙舞爪,这⋯⋯这太不像话了!」
      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眾人瞠目结舌,大伙都知晓赵大小姐蛮横骄纵,未曾想她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,更没想到她会这样冷不丁的表明心意。
      在场除段离这位事主外,赵映与李妞儿更多的是担心苏瑶,在这可以妻妾成群的时代,倘若段离愿意定有许多女子愿意以身相许,单就相貌就能让不少姑娘芳心暗许。再次被李妞儿抱住的苏瑶一头雾水,不明白李妞儿看她的眼神为何充满怜悯,而赵映也满是担忧的看着她。
      「谢谢大小姐的赏识,小的心有所属。」段离面无表情的看着赵萱随即将李妞儿怀中的苏瑶拉近,一把搂住仍在釐清事态发展的苏瑶,以行动表明口中的「心有所属」。
      此时苏瑶的思路终于跟上发展,看着面色铁青的赵萱又转头看看搂着她的傢伙,心中只有一个想法「完了!彻底得罪赵家大小姐了!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!」
      也许是苏瑶震惊的表情太过清晰;又或是赵家大小姐有着她的顾虑,赵萱闻言只是故作矜持的表示「一个下人而已,别太把自己当回事!本小姐赏识你,是你的福份。苏瑶这丫鬟配你这小廝到也刚好!哼!」说完便起身甩门离开。
      看着赵萱离去的背影苏瑶有些感慨,「这样的姑娘,从出生便注定背负不少东西,对一个人的喜欢需要顾忌的太多,身份地位、家族脸面、利益关係,终归不是她能决定。也许喜欢段离,会是她此生做过最出阁的事。」
      「想什么呢?」段离抱紧怀里走神的傢伙轻声问,「我在想赵萱是个好姑娘,妞儿的事应该跟她没关係,她虽然有大小姐脾气但心思单纯,喜欢就是喜欢、讨厌就是讨厌,这样的姑娘不屑跟人虚与委蛇。」
      「我知道,从她婢女跟踪我,我便调查过她,是没什么关係。不过今日出现实在是⋯⋯不对!有问题!」
      段离顺着苏瑶的话回想起先前可疑之处「赵映的香囊是赵芷给的,赵萱身上的估计也有可能是她给的,是谁动了手脚还未可知,但这事跟赵萱或她身边人肯定脱不了关係。」
      赵萱回房后终于能直面她的失态,抱着床上的被褥翻滚尖叫,从未有过如此失礼让赵大小姐一时间难以接受,直到翠花进门这才端起小姐架子,彷彿方才又吼又叫的人不是她。赵萱对于今日失态怎么想都难以释怀,本该阻拦她的婢女居然不见踪影让她极为不满。
      赵萱冷声问道「翠花,你刚才去哪了?」手提食盒的翠花满是不解,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「奴婢刚才去给你准备吃食了,小姐,你这是怎么了?」说着连忙上前仔细察看,深怕主子稍有不适。
      见翠花依旧赵萱逐渐放下心中芥蒂,即使翠花失职仍忠心护主让她甚是满意,只是先前在东跨院发生的事依然歷歷在目心里仍有疙瘩,「看来,只能自行调适了,毕竟翠花是为自己拿吃食,才未能拦阻,要怪只怪一切如此不凑巧。」
      赵大小姐吃着翠花带回的糕点自我开解,全然未觉翠花出现时的神色慌张与说词异常,先不论赵萱是否曾吩咐翠花取糕点,身为下人除非主子交代不然身边基本不离人,可这糕点一取就大半天不见人影也未交代他人伺候,就独留主子一人实属不妥。
      倘若是其他主子按例身边伺候的人本就不多那情有可原,可赵萱堂堂赵家嫡长女,身边少说也有两三个婢女伺候着没道理房中无人伺候,然而此时赵萱一心只想平復方才失态的尷尬,未曾细想先前种种。
      这起闹剧加上先前东厢房出现的符咒,不由得让大伙加深警惕,也让人更加确信护国公府里绝对有人有问题。此时大伙正因敌在暗而争执是否做局以身犯险时,事态发展开始出乎眾人意料。
      「打从世子妃进门起,闹了多少风波,多少人在背后戳咱脊梁骨、看咱笑话!现在到好!不光世子妃连世子也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!『护国公府世子剋妻!』你听听!听听!这脸面何在!」正院厅堂内孙夫人声声斥责着世子的种种不是。
      「世子妃不能留!她在的一天这家就不得安寧!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这丧门星进门!世子!休妻!就以犯七出中不顺父母休了她,要不就送她到尼姑庵修养心性!」
      夫人的斥责似乎忘了当初这门亲事是她一手促成,如今因流言蜚语有损顏就想将人打发。此情此景让世子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一再出言相劝希望母亲收回成命。然而,一向说一不二的孙夫人曾几何时接受他人劝解,见世子一再出言顶撞反倒加深让世子休妻的决心。
      回想先前眾人请安,孙夫人见一眾晚辈个个百依百顺就属世子妃气焰嚣张,此外坊间传言时刻围绕世子妃有失脸面,加上张嬤嬤「因故」回乡休养,让身边伺候的老人只剩李嬤嬤一个,而世子妃身边伺候的人非但没少,还多了个成天惹事的苏瑶。
      新仇旧恨让孙夫人万般不悦,以致于屏退眾人独留世子希望他尽早休妻,可一向知进退的世子却因此出言顶撞,让孙夫人更加不喜执意将世子妃送走。
      见母亲不愿收回成命,赵映只好一再推辞试图稳住母亲好找人商量。可眾人还未商量出对策,国公爷就将眾人召至厅堂当眾宣布让世子休妻,在场其他人听闻心思各异,除了孙夫人很是满意其馀对于此消息无不讶异。
      公爷一脸严肃,赵映只能硬着头皮询问缘由,怎料公爷并未因此动怒,只是言词冷淡的将上朝时的遭遇说了出来。原来早先上朝的国公爷,因自家后院的流言蜚语受到同僚指指点点,就连官家对此也早有耳闻,再三叮嘱要先齐家方能为国尽忠。
      这般提点与关心让年过半百的国公爷无地自容,自老太爷离世后第一次被人「指点」,深觉落了脸面无顏以对,故而下朝后要求世子休妻以正视听。
      眾人再次陷入沉默为此国公爷极为不悦,尤其先前世子闻言未及时附和反倒一再推辞,甚至表明对世子妃用情至深,他身为丈夫会尽力解决外界流言。世子妃则自始至终不发一语坚定的望着世子不卑不亢、不吵不闹。
      双方坚持不下陷入僵局,赵芷率先开口「父亲,弟弟与弟妹鶼鰈情深,何苦拆散两人?明眼人都看的出弟弟心悦弟妹,对弟妹百般呵护。虽说弟妹有失体面,弟弟也因此受累,但这也非她所愿阿,还请父亲三思阿。」
      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异,不论赵芷是否一心为弟弟求情,单就「百般呵护」、「有失体面」、「受累」等词句先后结合,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是世子妃害了世子,世子则是「用情至深」、「有情有义」无法捨弃这段情缘。